“小鬼公主,你已经看到乐谱的一部分了吗?”泡完浴,一脸精神的拉丝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特训的成果。
龙莉怔了一下,然后红着脸急急忙忙地从怀中拿出皇家乐谱。
阿斯顿苦笑着说:“你连争夺战的最初目的走忘了吗……”
一边不服气地显示着粉红色的大字:没有忘,龙莉一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做好心理准备,一行一行地打开那卷羊皮纸,仔细地在羊皮纸上搜索了起来。
第一行,没有。
第二行,没有。
第三行,五线谱!
看到五线谱而受到鼓舞的龙莉一口气打开整张羊皮纸,看到了上面记载着一小截的琴谱,激动得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头上显现着金色的大字:看见!
“哦哦~~小鬼公主,不错嘛,那么快用来操纵缘试一下。”是因为受到龙莉的感染吗?连拉丝特都激动了起来。
龙莉头上再次显示:几行!
“这不是只有一部分而已么……”拉丝特一下子失落了下来,说:“嘛,算了,总之先弹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听到这个,刚才情绪很高涨的龙莉一下子变得失落了起来,脸再次红了起来的她呆站着迟迟不肯动手。
稍微摇了摇龙莉的肩膀,拉丝特说:“喂,小鬼公主,怎么了?你渴望的可以让你变强的东西就摆在你前面啊。”
代替沉默的龙莉,阿斯顿拉了拉拉丝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说:“老头好像说过龙莉这家伙有着无论上什么课都可以完美逃掉的才能,这也是任性之名的由来之一……”
想起来的拉丝特推测着说:“小鬼公主,你不会是完全不会弹钢琴吧……”
脸变得更红的龙莉不愿意地点了一下头。
得到肯定的拉丝特跪倒在地上,沮丧地说:“可恶,失算了,小鬼公主居然废柴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的龙莉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保持那个姿势站着不动……
看着为难的龙莉,大概是想转移话题缓解一下气氛,阿斯顿说:“如果我们也可以看到乐章就好了,这样由我们来弹奏一下,然后让龙莉模仿我们的操纵动作不就可以了。”
“没用的,”拉丝特否决道:“缘对于小鬼公主来说是唯一的存在,而且还要经过她的血强化过,那种羁绊我们现在制造不出来。”
“那既然是这样不如干脆由缘来操纵龙莉就好了。”
“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傀儡所以自己就要变成傀儡来保护他么……”拉丝特像绕口令一样说,“但是琴谱只有操纵者可以看到,现在怎么看缘对龙莉的羁绊都不会这么深吧。”
“嗯~~单向性的羁绊么?真是麻烦。” 阿斯顿又提议道:“不如现在开始学怎样……”
“怎么来得及……”拉丝特沮丧了一下后,突然想到什么,说:“对啊,如果现在学来不及的话,那么以前一直以来都在学不就来得及了!”
不等大家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拉丝特一脸期待地搭着缘的肩膀,问:“你有学过钢琴吗?”
还是一样毫无表情的回答:“有。”
“这样就行了!”
“拉丝特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学过钢琴的是缘不是龙莉啊,而且刚才说的什么如果从以前开始学就来得及……”
拉丝特答非所问地说:“小鬼,你有听说过有些操控者为了顺利地操纵傀儡有时必须要和傀儡共享感情,从而确定傀儡不得不做的理由有多么重要。”
“这个我知道,但是这个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他们两个虽然还做不到共享感情,但是至少共享经历还是可以做到的。”
“哈?”
“就是让龙莉融入缘的记忆中,以记忆为基础,模拟龙莉在一直练习钢琴的情景,从而得到弹琴的技能,由于只是机械的练习指法和看琴谱而已,难度应该比感情共享要容易吧。”
“这样没问题吗……”
“总之先来试试看吧”,拉丝特发出指示道:“小鬼公主,先操纵缘。”
龙莉点了点头,手上伸出的线连接上了缘。缘一瞬间被关进了巨大的黑色笼子中,并且无数的锁链缠上了笼子。
“接下来渴望吧,小鬼公主,渴望知道他的过去,知道他的记忆。”
在笼子里的缘有关钢琴的记忆慢慢的消失了,小学,中学,高中,所有的记忆都像图片一样不断出现在笼子外面,在拉丝特的指示下,铁链连接上了图片,图片中的缘渐渐地变成笼子的样子,而龙莉的双手也开始不自觉地做起弹钢琴的动作来。
看见这样的动作,阿斯顿不禁担心地问:“喂,拉丝特,这样缘不会在龙莉的操纵下动起来吗?很危险吧……”
“没关系啦,要用弹钢琴的形式来操控人类傀儡的话只有两种状况:一是用禁药使两人之间的羁绊超负荷强化,二是弹奏皇家乐谱,因为皇家乐谱是上面的指法不仅仅是钢琴的指法,还包含着将有限的羁绊最大限度利用的操控手法。”
“但是现在龙莉的血液强化的强度不是跟禁药差不多吗?”
拉丝特自信满满地说:“这个没关系,禁药强化是以扭曲记忆为代价的,小鬼公主的血液还做不到那种程度,而且我说过她总是在无意中抑制自己的力量,现在也是,仅仅是刚好看到部分皇家乐谱的程度而已。”
“这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吗……”
“对于我们来说是,但是对于龙莉来说,应该只是全力的百分之五十而已吧。”
“哦哦~~~”,阿斯顿又提出了疑问:“在记忆中练和在现实中练有什么不同么?”
瞬间,拉丝特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说:“小鬼,这个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人类有时花上一整天做的事情但是回忆起来就只有半沙漏的时间,而且在记忆中人绝对不会感到累……这样你还不明白么……”
“是这么回事……”阿斯顿不好意思地说:“就是说龙莉可以在一天内把缘从小到大的练习完成么……”
“我的弟子为什么会这么废柴,果然我看人的眼光不如老头么……”
“你不是刚好遇见我就捡回来了么?哪有什么挑选的过程……”
“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的……”
就在两师徒争论不休的时候,龙莉自己正在快乐的练习着钢琴,这应该是缘小学时期左右,在一个有着温暖气息的家里,那里有自己从没有见过的机械,有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装饰,和蔼可亲的老师不是露出恐惧,而总是露出笑容手把手地教自己指法,坐姿,如何看琴谱,这使得龙莉多年来第一次觉得学习钢琴竟然也不是什么无聊的事情,奇迹般逃课的心情似乎也消失殆尽……
但是龙莉也并不是一心一意地全力倾注在钢琴的学习上,不是因为太多新鲜的事物,而是因为坐在自己旁边的一个小小的人影,龙莉无法看清那张比自己还要小的身影,是因为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的心理吧,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触碰一下那张脸,但是每当自己想要伸手时,周围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在妨碍她,似乎在警告她那是不可触碰的部分,即使你是记忆拥有者的操控者也不可以……
由于感受不到累和时间的流逝,龙莉很快就掌握了缘小学程度的钢琴实力,到了中学,觉得有什么违和感的龙莉一边弹琴一边在想:为什么,家还是那个家,摆设完全没有变过,老师不在旁边是因为这时候已经没有必要要老师吧,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会变得这么冰冷……
龙莉注意到旁边那个小小的人影已经不见了,但是后面常常有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经常在后面走过,走过的那个女孩是那个小小的身影吗?但是这张看得清的脸庞已经没有了但是那张看不见的脸庞这么温暖,这么快乐了,反而好像总是回避着像自己这边看过来一样……
高中时期,龙莉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专心练琴了,因为总是在练琴的时候被人叫去做这样那样看上去完全不合理的时候,比如去把盆栽里的泥土挖出来又再装回去,龙莉在一边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一边在想: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的事情,是因为已经傀儡化了吗?是因为那张小小的脸庞吗?是因为那个黑色的笼子吗?
在一段记忆中,缘被那个已经成长为少女的那个人使唤去把自己规定的内衣全部买回来,在商店里看着众人的耻笑龙莉真的想要挖个洞钻进去,为了不让自己羞愧致死,龙莉想着刚才的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如果那张脸庞可以看清了,缘的傀儡化就可以消除了吗?
想到这里本来开始浮现出欣喜雀跃的心情的龙莉却突然想到:如果解除了傀儡化,那么缘还可以承受住自己的操控吗?自己唯一的傀儡会就这样消失了吗?要把这个模糊的记忆告诉缘吗?
就在这样烦恼之下,龙莉突然间回到现实世界来,有点措不及防的她看着斜射进小屋的夕阳,感受到缠绕在自己脑海中的钢琴技巧,不自觉发出响声的肚子,无力的身体,看见拉丝特向她打招呼:“哦哦~~小鬼公主,还真是慢啊,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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